媒体北科

MEDIA REPORT

秉持精细发掘理念、采用现代科技手段……三星堆考古作业为我国今后考古发掘和研究竖立新标杆

2021-03-29
单位(作者):丁飞

央广网北京3月22日消息(记者丁飞)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《新闻晚高峰》报道,这个月的“顶流”是谁?非三星堆莫属。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再曝重大考古发现,近日已出土金面具残片、巨青铜面具、青铜神树、象牙等重要文物500余件。世界级的重大考古发现,直接让近期四川广汉的三星堆博物馆备受瞩目。

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,除了出土了大量精美文物,考古发掘中秉持的精细发掘理念、采用的多种现代科技手段、构建的考古发掘现场预防性保护新模式,都为我国考古发掘和研究竖立了新的标杆。

1986年,为了和烧砖取土的广汉村民抢时间,考古人员争分夺秒地完成了三星堆一、二号祭祀坑的发掘。受限于当时的条件,现场裸露在空气中,遗址和文物都无法被封闭保护起来,好奇的村民三三两两站在坑边,享受着“零距离”观看考古发掘的“优待”。青铜大立人像出土时,只能多人徒手合作一起把它抱出坑外。

35年后,记者在三星堆遗址现场看到,一个大跨度钢结构的考古大棚下,6个新发掘的祭祀坑被几个恒温恒湿的玻璃方舱牢牢罩住。考古人员戴着头套和口罩,身穿白色防护服,蹲在操作台上下降至坑内,戴着手套安静地进行作业。在方舱外几步之遥,是应急检测分析室、微痕物应急保护室等各类实验室。应急检测分析室副主任王冲告诉记者,这里相当于给文物做“体检”。他身后的桌子上依次排列着显微镜、高光谱成像系统等对土壤、丝制品进行检测的设备。“主要出于两个目的,一是我们肉眼在现场看不到的,可以通过显微镜来观察,进行信息提取。我们还可以通过高光谱提取坑里面的物质的光谱信息,通过数据库比对,可以判断它的物质成分。二是通过分析检测或者显微观察可以判断文物或者遗迹的病害程度。”王冲说。

6个祭祀坑中,八号坑最大,面积约19平方米。这个坑由北京大学的15位老师和学生进行现场发掘。经过2个多月的清理,已经将八号坑上层的填土清理完毕,并暴露出当年祭祀活动结束后的清道灰烬,灰烬之下就是器物层了。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副教授赵昊告诉记者,发掘过程中,他们还引入了中科院空天信息创新研究院的专业技术支持。“他们主要做两个工作,一是做探地雷达的探测,可以告诉我们器物层距地表还有多远。二是做金属探测,主要是探测下面的堆积物是否有大量金属,如果没有,则可能是其他物品,比如玉石器也可能有,因为一号坑就有比较多的玉石器。探地雷达告诉我们下面确实有两层东西,但不能告诉我们它的材质,金属探测器告诉我们至少有一层是金属层,另外一层是什么还得往下做做看。”

这是一个由国内34家单位共同参与的考古发掘工程。它不再是1986年仓促的“抢救性发掘”,而是一次课题预设、保护同步、多学科融合、多团队合作的科学作业。在这个团队中,既有北京大学、四川大学、上海大学、社科院考古所、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等高校文博单位、考古研究院(所),也有动物学、植物学、环境学、冶金学等在内的多学科交叉创新研究团队不时忙碌于现场。

值得一提的是,由于文物有被烧过的痕迹,现场还引入消防力量,尝试解释当时火烧的温度、位置等。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、三星堆考古工作站站长雷雨说,多机构、多学科聚力起到良好的效果,充分展现了我国新时期考古理念和考古技术的新进步。

雷雨介绍:“北京科技大学利用X射线荧光光谱做了四、五号坑青铜器残渣表面的成分分析、金带荧光光谱分析,中科院西安光机所做了四号坑灰烬层高光谱检测分析,中国丝绸博物馆团队通过显微观察在四号坑灰烬中发现纺织品痕迹,可能附着于青铜器表面,采用酶联免疫技术检测到四号坑灰烬有残留的蛋白,说明四号坑曾经存在丝绸。”

三星堆“祭祀区”考古发掘专家组组长、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王巍用“精细发掘”形容此次考古作业。在他看来,值得关注的不仅仅是精美的出土文物,还有考古发掘秉持的精细发掘理念、采用的多种现代科技手段、构建的考古发掘现场预防性保护新模式,这些都为今后考古发掘和研究竖起了一个新的标杆。1986年,一、二号祭祀坑的主要发掘者陈显丹,现在是6个新的祭祀坑的发掘顾问。如今他望向当年自己深耕的这片土地,不由感叹:“这些现代科技跟我们当时传统的考古方法比有大大的区别、大大的进步。它既保留了传统,又利用了现代的科技手段和科技仪器。多兵种、多集团作战,应该说在中国的考古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,这是最大的一个亮点。”

原文链接:央广网

(责编:孟婍、陈丽萍)

分享到: